【军兵】【哨兵向导AU】步步为营 序章

副标题大概是:【铁骕求衣升职记】


新年好,开新坑。之前一直想写军兵的哨向设定!终于在玛利亚的敦促下动笔了!

会在lofter上隔日更新,如果能提前写完就改日更。微博会每周集中更新一次!

就是一篇讲述军兵如何成为soulmate和paoyou的故事啦!基本上是先成为soulmate再当paoyou。时间线和原剧有重合但是和原剧一毛钱关系都没魔改到我都不认识……

总之~新年新气象,希望2018年军兵继续甜甜蜜蜜,老夫老妻!


以下正文


穿越苗王的肩膀和落地窗,可以望见与天际线垂直的白塔。从这个距离看过去,苗疆的主塔像是缝合天地的线,以纤细的身躯维系着世界的正常运转。

 

“你是我父亲留给我的遗产。”

 

当铁骕求衣的思绪已经飘向远方的塔时,苗疆君主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是。”

铁骕求衣冷硬的声音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折射出无数道声波,任何犹豫与踌躇都在这苍白广阔的半圆形空间中无所遁形。

为了保证苗疆帝国君主的威严,苗王的王座设置在苗王宫的顶层,整个首都的制高点——一个高达798米的巨大卵型的顶端,恰好与主塔遥想对望,其意义在于,未来百年这座地标性建筑将逐渐取代苗疆主塔在苗疆民众心中的地位。独一无二的地位。

铁骕求衣很了解灏穹孤鸣,苗疆多疑霸道的王最喜欢在这个被他称之为子宫的房间中审视他的属下与臣民,因为一切都一目了然,连地面上的倒影都会泄露秘密。

于是他审视着自己的倒影,镜像的铁骕求衣神色冷静中带着一丝拘谨,是完美的面对暴跳如雷的君主的模样。

 

“当年,你与我父亲对兄长所做的事情,父亲临死前已经全部告知我。每一个细节。”

 

“他原本的用意,是让我利用这个把柄,令你为我所用。”

 

“但是我将你安排在苗疆与荒原的边境,那里蛮荒落后,远离权力中心,日日夜夜与叛军搏杀。”

 

“你怨恨我嘛。”

 

于是面对多疑的君主,这时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呢。

铁骕求衣扯了扯嘴角,露出个因为含义干瘪而分外苦涩的微笑。下一刻整个空间都回荡着灏穹孤鸣雷鸣般的大笑,“很好,要知道,你的脑袋差点就和骡族族长挂在一起了。”

铁骕求衣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虽然这个世界已经进入高度文明的时代,苗疆的王却仍然偏好最原始的血淋淋的威慑。他将叛逆者的头颅做成标本悬挂在窗外,并扬言有一天会让他们从屋顶链接到地面。无论成为其中的哪个环节,串联着某个亡国的公爵,脖颈缀着别国的特使,这种滋味可都不好受。

幸而他的沉默寡言素来闻名于野,以至于老苗王对于自说自话也毫无怒意。疯狂的大笑让他气喘吁吁,难免提醒了旁人这位登基二十年的帝国君主也已经年近五十,算是一位挨着老年边上的中年人了。

 

他自言自语地嘀咕着:“怨恨,才是正常人应该有的情绪。因为只有别有所图的人,才能甘愿将自己最好的年华放置在边界与野兽厮混。”

“特别是在你为父王立下那样的功业之后。”

 

“但你很好。悄无声息地在边境组织起一只庞大的武装军队,重建苗疆第7座辅塔,却又将这支军队的毫无保留地献给帝国,即便二十年来我只对你有过物质上的奖励却不曾将你调任至中央,你也只是怨愤,巧妙而不失谦卑地讨好我。”

 

“能力,隐忍,忠诚,你都有了。接下来,我问你。”

 

“为什么,我仍然不用你。”

 

君主从王座上缓行至铁骕求衣身前,低头看着这位安静老实的能臣的头顶。金色的卷发是冷冷的房间中唯一的暖色,这让他心中还隐约留着点希望的火光。

 

“为了避嫌。”铁骕求衣看着灏穹孤鸣的鞋面,轻声说。

 

他手臂上传来一阵热度,因为灏穹孤鸣弯下腰,用力将他扶起。如果拒绝这样的力道只怕会让君主更加暴怒,所以铁骕求衣顺从的起身。

狼王在一秒钟之内换了另一副面孔,他笑得露出惨白锋利的牙齿,老朋友一样拍了拍铁骕求衣的肩膀,“你说的很对,但是还有另一个理由。”

 

永远给你的领导留下指导你的空间,这会令他更加信任你,喜欢你。

 

“这同时也是对你的保护,在一次不正当的王位获得之后——毕竟你是当事人之一——最快速靠近权力中心的人往往是与篡位关系最大的人。而我不希望你过早地消失在权力斗争的洪流中。不要认为我低估了你的实力,就算你聪明、狡猾,但是在苗疆,唯有声望实力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他拖曳着及地的斗篷,拾级而上,突然转过头,对铁骕求衣挥了挥手。见后者没有动作,他难得露出了柔和的神色。

“我允许你与我站在同一高度,到我身边来。”

苗疆的王在落地窗前伫立,他拉着铁骕求衣的手,让这位塔主真正与自己并肩。

 

“你看,这城市多美。”

 

任何人从高处窥探苗疆首都狼巢时,都将感慨这座城市的凶奇与冷峻。整座城市以黑色与银色为基调,建筑的风格在流线型与转角锋锐之间徘徊,连接这些建筑的桥梁空路,是巍峨黑山中的白浪,将一座座无机质的现代化产物连缀成一个有机整体。纵然烈日炎炎,狼巢仍然显出震撼人心的威严。

然而在夜晚这座都市又将戴上妩媚的面纱。漆黑骇人的楼体隐没于黑夜,只剩下五彩斑斓的灯光与线条柔和的街道,介时又是另一番风光了。

可是苗王的目光却远远的着落在塔上。

经过漫长的科技发展,塔的实际作用已经慢慢削弱,甚至连哨兵与向导的出生率都一路下跌。但是与之相反的是,塔在人们心中的信仰力量却与日俱增。连同哨兵和向导也一并成为民众心中偶像一般的存在,为众人膜拜敬仰。

 

铁骕求衣对君主的失落与忧虑了然于心,甚至在他今日走进这个房间之前,便已经明了今日君主的真实目的。

 

王储。

 

“我用二十年时间将苗疆发展至此,无愧祖先与先王。但是我的子孙后辈呢。”

 

他虚虚地向远方的地平线轻轻一划,但铁骕求衣知道他说的是主塔,甚至就是主塔中的某一个人。

 

“你知道,在那里,有一个我的敌人。他是苗疆百年来最强大的哨兵。”

他说着抿紧了嘴,腮边的肌肉颤抖的幅度大到苗疆的土地都将为之震颤,龟裂的地表喷射出仇恨之火——

 

“可是我的儿子,只是一个普通人!”

 

铁骕求衣面无表情地直视前方。他的君主不会希望一个下属目睹自己当下的脆弱和激烈的情绪。

“还好我还有时间。”狼王的脆弱稍纵即逝,灏穹孤鸣缓慢地说,“而且我相信,你不会拒绝将同样的事情做上第二次。”

铁骕求衣缓缓转身,灏穹孤鸣终于在这位正值壮年的将领身上看到一丝裂痕。他近乎恶毒地欣赏着这份惊讶与诧异,以及铁骕求衣被王权反复蹂躏无可反抗的良知。

他不过是王权手中的一把刀,再锋利,也只能按照君主的意愿刺出。

他的父亲确实是告诉了他很多有趣的事情。

 

“所以你不是我的遗产。”他注视着铁骕求衣金色的眼珠,那淡泊的金色仿佛透明,可以轻易被审视和看透,“你是我父亲赐予他长孙的礼物。”

 

在他身前,苗疆边境最庞大的军团领导人单膝跪地,低下头颅。

“遵命。”

灏穹孤鸣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得意之情,驯服雄狮的乐趣总能令他反复回味自己权术上的辉煌造诣。他可以看到铁骕求衣身后金色的精神体也不情不愿地、谦卑地低下头,尾巴不安地扫动。

这真是他数个月来过得最快活的一天。

极度的愉悦随之而来的是空虚的疲倦。灏穹孤鸣挥了挥手,让铁骕求衣离开了,他自己则回到王座的拥抱中,打算浅浅地小憩片刻。

 

“哦对了。”就在铁骕求衣马上就要跨出房门的时候,他突然又高声叫道,“你之前提过的那个哨兵,就是在月凝湾被抓到的那个,他叫什么来着?”

 

“回君王,他的代号是‘惊鸿’。”

 

灏穹孤鸣微微颔首,“‘惊鸿’……这个名字倒是很符合他的特质。”

铁骕求衣等待他的决定,这原本就是他此行的用意。

最终苗疆的狼王不耐烦地哼了声,“每个人都和闻着了屎味的苍蝇似的,但是最有威力的武器要放在最合适的人手中。”

 

“你带他走吧,就和姚金池说是我的命令。”

 

“谢王。”

 

未等他说完,灏穹孤鸣已经瘫在王座上打起了呼噜。偌大的子宫里空空荡荡,洁白光滑的屋顶地面有如皑皑的雪原,他孤独地坐在高高的王座上,像是蜷在浮冰上的北极熊——当然,当下北极已经没有冰了,北极熊都沉没在了海底。

 

铁骕求衣屏住呼吸,一步一步后退,直到自动门在面前缓缓合拢。他的精神体懒洋洋地打着哈欠,拉长躯体,伸了个懒腰,换来了主人一个警告的眼神。

铁军卫军长在老苗王房间中停留了足有一个小时,出来时仍然挺拔威严,神色不变。他穿过漫长静寂的走廊时,可以隐隐听见侍卫侍女们的窃窃私语,想来这个消息将会在短短几分钟之内到达国内每一个权贵的案头。

但他仍然维持着得体的举止,甚至侍卫使女纷纷向他低头行礼也谦逊地一一颔首示意。

卵的大门向他敞开,高处无尽的风与声色涌入。铁骕求衣看见自己的配车已经在停车台等候,旁边的侍卫恭敬地上前,送上了钥匙。

直到车窗合上,外界的噪音完全隔绝,铁骕求衣才疲惫地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金色狮子靠过来轻舔着他的脸庞,亲昵地在肩膀上磨蹭。

“别撒娇了。”他说,“才刚刚开始呢。”

他的精神体哼哼了几下,并不满意他口是心非的回答。硕大的头颅压在他头顶上,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而在旁观者看来。铁军卫军长特有的金红二色的飞车,只在停车台停留了一秒,就飞速地沿着轨道驶向了塔。和他的风格一样:干脆、果断、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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